蟬鳴被異國的風(fēng)卷走,換成了鴿群掠過教堂尖頂?shù)恼癯崧暎蚴菆D書館翻頁的沙響。
厚重的黑框眼鏡被你遺棄在淮城公寓的某個抽屜深處,像褪下一層堅硬卻陳舊的殼。
你站在鏡子前,鏡中映出的臉蒼白依舊,卻不再刻意掩藏清秀的輪廓,眉眼間那份被鏡片隔絕多年的澄澈,重新流淌出來。
你主動伸出手,融入金發(fā)碧眼或同樣黑發(fā)黑眼的陌生人群。
笑容不再僵硬,聲音也褪去了曾經(jīng)的細(xì)弱蚊蠅。
你成了小組討論里那個總能切中要害的東方女孩,圖書館窗邊捧著厚重典籍的安靜剪影。
前兩個月,段顏湛的身影,還會在午夜夢回時猝不及防地撞入腦海,讓你在冷汗涔涔中驚醒。
但漸漸地,學(xué)業(yè)的繁重,異國街道的新鮮氣息,新朋友真誠的笑語,像沖刷堤岸的潮水,一遍遍洗刷著那黏膩陰暗的記憶。
他成了遙遠(yuǎn)背景音里一個模糊的符號,一段被時間封存、屬于陸淇桐陰暗面的荒唐噩夢,徹底沉入意識的深海。
你漂亮,溫柔,成績永遠(yuǎn)閃耀在最頂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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